2024-03-04

奚尼〈良心共和國〉(摘錄)















就職典禮上,人民的領導者

必須宣誓擁護不成文法律並且哭泣

以示自己厚顏追求官職請罪—


並且表明他們堅信一切生命源自

淚水的鹽份—那是天神夢見自己的

孤寂綿綿無期而落下的淚。


.

我自儉樸的共和國歸來,

兩袖清風,海關的女士

堅稱我的津貼就是我自己。


老人起身,注視我的臉龐,

他說那是正式的認可,

如今我已具有雙重國籍。


他因此希望我回去後

以他們的代表自居,

用我的母語代他們發言。


他們的大使館,他說,無所不在,

但獨立作業,並且

所有的大使都永遠不會被免職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奚尼 Seamus Heaney

2024-03-03

奥斯威辛之後



在奥斯威辛之後,沒有神學:
梵蒂岡的煙囪,白煙滾滾—
是紅衣主教們選定了教宗的訊息。
奧茨維辛的焚屍爐,黑煙滾滾—
是上帝們的樞機團還沒選出
上帝的選民。


在奥斯威辛之後,沒有神學:
滅絕營的牢友在他們的臂膀上烙著
上帝的電話號碼,
您撥打的號碼並不存在
或無法接通,一個接一個。


在奥斯威辛之後,有新的神學:
那些死在「焚燒爐」的猶太佬
就跟他們的上帝一樣,
上帝無形亦無體,
他們也無形,他們也無體。


       -阿米亥 Yehuda Amichai